今年吃完年夜饭,我们一大家子人整整齐齐地瘫在沙发上看(迷之尴尬)的春晚,在经历了《大城小爱》和《姥说》两个节目的尴尬连击后,我妈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:“我们为啥要一起在这儿看这个啊,你们不觉得有点无聊吗?”
当时我的世界观受到了一丝小小的撞击,我一直以为我爸妈他们是很喜欢春晚营造的这种“祖国山河一片大好,56个民族齐舞蹈”的氛围的。
我妈话音刚落,叔叔就接过话茬说:“这不是看大家都在这儿呆着呢吗,我也不好意思走啊。”
然后他们就“不好意思”这个话题聊了开来,讨论到的话题大概有:
“大家都给我发拜年短信,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群发回去啊。”
“每年都要在半夜12点吃饺子,晚饭吃得都要撑死了,但也不好意思不吃啊。”
“你们都互相敬酒,我虽然不喝酒,但也不好意思不敬啊”
现在的春节变成了一家人排排坐在一起,整整齐齐受罪的日子,大家都身处于“从众”的压力之下,又抱着“大过节的,忍忍就过去了”的心态,感受着春节的无聊,刷着手机,看着我的推送。
受罪的源头|从众的压力
从众(Conformity)指的是个体在真实的或想象的团体压力下改变行为或信念的倾向。如果大家都在外面看春晚的时候你想回屋看剧打游戏,很常会体验到一种“不好意思”的压力。从众情境中最有名的一句话就是:
“每个人都这么做,所以我觉得我也该这么做。”
比如,不喝酒的我看到年夜饭的时候大家都端着酒杯给长辈敬酒,从众的压力呼啦一下就来了。不知道大家会怎么做,可能我会跟着敬一下,毕竟不想被认为是“不懂礼貌”甚至是“不孝顺的”。
但以前我爸妈还会让我说两句吉祥话,你们能感受到词库中只有“福如东海寿比南山”的我的心情吗……每年春节当天起床的时候,我就非常焦虑于今年要说什么吉祥话……根本没有什么早安晨之美,有的只有早安晨之焦虑。
我自己还有一个小时候很崩溃的事情要跟大家分享一下,大家知道“二踢脚”吗?是一种莫名其妙没有任何意义的鞭炮,啥绚丽效果也没有,就“嘣嘣”两声巨响,又吓人又不好看又不知道在干嘛。
但是我们家亲戚们的孩子都特别喜欢这个,当时我心中是充满了黑人问号的,因为放俩之后我基本就已经处于半聋状态了,而且啥也没有就听两声响你也敢叫爆竹?!
但我我还是跟着他们一起放了好多年,就是因为害怕被孤立,也不想被认为是“怂”。(当然现在放飞了自我的我,已经可以安然地点上一支仙女棒大喊变大变小变漂亮了……)
为什么我们和家长们都会选择从众?
不从众也许很酷,但从众真的很舒服啊……
人们时常希望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问题,毕竟思考也是个费心费力的事情,当我们过春节的时候,与其要承担着压力去探究“我们一家为啥要坐在沙发上整整齐齐看春晚”这个行为背后的原因,还不如就加入他们,一起吐吐槽也挺好的。
其实写这篇文章的初衷,并不是像有些论调那样鼓励大家“拒绝从众!今年春节我就不敬酒不说吉祥话不看春晚不放鞭炮了。我不管我最酷!”
大家不用把从众这个事情看得太严重,有时候当我决定跟大家做一样的事之后,甚至会觉得自在多了。试着确认什么是你绝对不想从众的事情,什么是“从一下众也挺好”的事情。
回归到春节中,其实大部分我们在春节中从众做的事,都是能在年味越来越少的今天,增加一些过节气氛的事情。
如果你觉得有些大家都做的事情你实在接受不了,不如像我妈一样把这个事情摊开来和大家说一说,如果你像我一样,觉得虽然春晚很蠢,但和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家人一起对着春晚吐吐槽也挺好的话,快来,我这边儿还有地儿坐(拍沙发)。